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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蛊女

爱睡觉的簪子 著

言情小说连载

主角是宇文胥白月光的言情小说《一念蛊女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言情小作者“爱睡觉的簪子”所主要讲述的是:在宋国我是宇文胥的贴身杀他为了保住白月将我扮作她的模送上他皇兄的龙只是他不知我从来不可能为谁的替我的真实身是敌国北冥的神在我的座众生俯首、万蛊听我正是为刺杀他皇兄而1刺杀皇不是一蹴而就的第一是想办法靠近太近会太远没在这座全然陌生的宋京选对落脚点对我而言格外重于我在青楼蛰伏三终于被我找到了宇文胥——靖安帝的亲弟弟...

主角:宇文胥,白月光   更新:2025-10-08 10:3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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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国时,我是宇文胥的贴身杀手。

他为了保住白月光,将我扮作她的模样,送上他皇兄的龙榻。

只是他不知道,我从来不可能为谁的替身。

我的真实身份,是敌国北冥的神女。

在我的座下,众生俯首、万蛊听令。

我正是为刺杀他皇兄而来。

1

刺杀皇帝,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第一步,是想办法靠近他,太近会死,太远没用。

在这座全然陌生的宋京城,选对落脚点对我而言格外重要。

于是,我在青楼蛰伏三月,终于被我找到了宇文胥——靖安帝的亲弟弟,传闻中病得快死了的那个王爷。

我亲眼见他在青楼暗中寻人,嘴上说寻的是花魁,实则调动的却是杀手的情报。

对外装病,不过是为了掩饰锋芒;密寻杀手,则是在为未来布局。

这样的人不会安于现状,多半是在谋划那张龙椅。

我心下了然。

他需要一把刀,而我正好足够锋利。

于是我演了场戏给他看。

滂沱大雨中,我手里攥着一条蛇,狠狠撞上他的马车,马儿的尖声嘶鸣划破夜幕。

大胆无知小民竟敢冲撞王府马车,你可知——

慢着。一道修长的身影撑着伞走下马车,落在我身上的目光似有思量。

我双手使劲一扭,蛇体瞬间瘫软。

而我迫不及待将嘴凑近,贪婪地吞咽,鲜血顺着我的下巴滴落,而我恍若未觉。

不远处的车夫则一脸惊恐,仿佛我是什么怪物。

宇文胥却问我: 你叫什么名字?

我佯装迟疑: ……阿九。

大雨未停,我仰着脸,静候下文。

终于,他手里的伞朝我所在之处倾斜,阻隔了倾盆而下的大雨。

我留意到他这个动作,便知道这场杀局,已落了第一子。

果不其然,他朝我伸出了手,做邀约状——

阿九,你可愿从此伴我左右,做我昭王府最好的杀手?

2

这场戏演得称职,宇文胥果然入局。

他亲自教我用刀,从握法到力道,从杀意该藏在眼神还是呼吸里,一一细说。

那刀法古怪阴狠,与他那副病骨头截然不同,判若两人。

他教得用心,我学得也快。杀人这件事,一旦克服第一刀,后面便都只是手艺活。

可学会杀人容易,难的是读懂人心。

我深知要想刺杀靖安帝,掌握情报是关键,而情报在宇文胥手里,我便得让他信我。

问题是,我从未学过如何取得一个人的信任,也没机会学。

那不是我活过来的方式。

所以我选择最稳妥的法子: 服从、表现、忠诚。

只求他心中认定我这把刀,锋利、稳妥,足堪倚仗,并在倚仗中,能生出几分信任来。

日子一晃又过了数月。

作为宇文胥亲授的贴身杀手,地位特殊,在王府里,唯有我和乐嘉能以公子唤宇文胥。

乐嘉是我的师姐。

在我之前,她是宇文胥唯一的那把刀,五年前却因为一场意外染上顽疾,从此双目失明,手脚也日渐无力,或许再过不久,便只能终日卧床。

府里的下人常说,乐嘉曾有一双琥珀色的美丽眸子,话里话外无不惋惜。

乐嘉可怜是真,可我对她的厌烦也是真。

她明明厌恶我,却偏要与我装得亲热,嘘寒问暖时嘴角僵硬得像抽筋。

好好一个姑娘,笑起来的样子活像在哭丧。

直到那日宫里降旨,命昭王宇文胥即刻前往城南平定匪患。

在世人眼里,宇文胥就是个病秧子,尽管实际上他一身刀法诡谲如神,却怎么也不得现于人前。

因此,我这潜伏一年的杀手,终于得以派上用场。

此趟我将以宇文胥贴身婢女的身份随行,虽与我刺杀皇帝的最终目的无直接关联,却是赢得宇文胥信任的绝佳契机。

出行前夜,我无意间撞见乐嘉端坐在镜前,借着倒影,我看见她终日紧闭的双眼底下,渗出两道暗红的血泪。

这一刻我忽然懂得,她实在太久没有见过自己的模样了,又怎会记得如何自然地微笑?

我忽然就原谅了她的虚情假意,毕竟,任谁面对取代了自己的人,都难有好脸色。

临行时,明知她看不见,我还是朝她挥了挥手。

这个动作更像是对自己的交代——

我会还的。

我想着。

待我成功刺杀靖安帝,这个位置,总会还回她手里。

3

抵达城南的当晚,宇文胥带我走近一间地点隐秘的酒楼。

一踏入大堂,我便觉得这地方不对劲。

灯火昏暗,笑语喧哗,袒胸的汉子搂着妖娆女子,酒盏倾倒、铜钱翻飞。

满室荒淫。

我迟疑,这里是……

山匪的销金窟。宇文胥笑答。

一名中年妇人扭着腰将我们迎到三楼雅间,走廊房门里传出各种不堪入耳的动静。

入了雅间后,我有些迟疑,公子可是想探清酒楼的结构,好一把火连人带楼全烧了?

他端起茶盏,轻摇手中折扇,阿九多想了,我们只是来看戏的。

还真如他所言,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一入夜便准时坐进同一雅间。

窥视楼中酒色欢场,看那山匪与贩奴者勾肩搭背,纸牌一摞摞地输进地狱里。

直到第七夜,夜风挟着火药气息,我与宇文胥站在不远处的一座山巅,俯视着那座酒楼。

今天有西域的舞姬献舞,所有山匪这会儿全在酒楼里。

时候到了。宇文胥突然开口。

刹那间,火舌直冲云霄。

伏兵四起,烈焰升腾,整座酒楼顿成人间炼狱。

我们的暗卫将火把投向酒楼的各个角落——那些宇文胥早已标记好的易燃之处。

山匪们惊恐地四处逃窜,但每一个出口都已被封死。

这座酒楼……是公子所建?

聪明。他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五年前,我建了这座销金窟。山匪们烧杀抢掠得来的钱财,最终都流入了这里。

山匪们为了在此彻夜放纵,白日里肆意烧杀掳掠。

年复一年,这座销金窟积累的财富难以想象。

现如今,宇文胥又一手将其摧毁。

剿匪有成,坐拥名声与实利,尤其在这片富得流油的城南地界,他无疑是最大的赢家。

这些暗卫……

你是想说他们都是陛下的眼线?

他的语调毫无波澜,不过是一份茶楼结构图和几个易燃点标记,他们只会认为是我花费数日到茶楼里探查的成果。

而我心里门儿清,这几日他除了在雅间里摆弄茶盏,根本什么都没做。

空气中弥漫着炽热呛人的烟息,可我的后背却是一片冷汗涔涔。

我忽然意识到,这样的人,手里没有一把刀是他不能舍弃的。

走吧。宇文胥收起折扇。

好戏唱完了。

4

然而我们刚转身,便有暗器破空袭来。

我反应极快,袖中利刃弹出,将暗器悉数击落。

阴影中,数十道身影现身,为首者嗓音森然: 殿下,今夜您怕是插翅也难飞。

这是场精心设下的局,伏兵藏于山林,我们已陷重围。

我拔刀应敌,心知以一敌十,撑不了多久。

若不下毒,我与宇文胥恐怕难逃此劫。

忽然,脚下传来细碎裂响,众人神色一变——

崖要塌了有人喝道。

只见领头人大手一挥,一名手持双镰的黑衣人踏出,竟同时朝我和宇文胥掷出两刀,刀刃分别瞄准我俩心口。

预期的疼痛并未发生,只见宇文胥一动未动,两把镰刀——一插胸前,一穿后背。

那本应刺入我心口的刀,竟被他用后背挡下。

接下来的一切快得令人猝不及防。

宇文胥脱了力,在他倒地的那瞬间,山崖倏然崩塌。

尘土飞扬,他的身影瞬间被吞没。

现在该拿这女娃娃怎么办?

要杀了她吗?

黑衣人的话将我从怔愣中拉回。

等等,这女娃娃怎么一直往后退?

看不出来啊,宇文胥竟养出一枚情种。

像是故意应了这句话,我转身面向深渊,纵身一跃。

5

我当然不是什么情种。

我们北冥奉蛊术为国之根本,百姓们都听过这样一句话: 有藤蔓的悬崖便有活路。

那些攀附断崖生长的藤蔓便是我跳下来的底气。

坠落间,受蛊虫操控的藤蔓疾冲而下,缠住我的腰,将我悬停半空,我喘息片刻,随即攀藤而下。

是一座深潭接住了宇文胥。

他浑身湿透,倒在岸边,我替他拔出刀刃时,鲜血喷涌。

若非他的心生在右侧,此刻早已断气。

我这才意识到他之所以替我挡刀,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死不了,但我若死了,就没人能替他治伤了。

跟我们同行的暗卫可全都是靖安帝的人。

可真是难为他一番好心计,在千钧一发之际还能想明白这些,并准确将赌注押在我身上。

不过还真让他赌对了。

我这北冥神女可是被各种珍稀药材喂养大的,体内的血可谓上好的一味药,能助其续命。

不过此地不宜久留,敌人或许不久便会前来搜索。

幸运的是,不远处有座瘴气弥漫的洞口。

常人避之不及,可我自小长在北冥的山中,瘴气早已影响不了我分毫。

洞里的小径引我至一片谷地,溪流清浅,一旁竟还有栋废弃竹屋。

安顿宇文胥后,日子便在采果抓鱼中流过。

半月过去,宇文胥还是没醒。

倒是我,因为失血过多变得愈发嗜睡,某日醒来,我竟浑身湿透,手里抓着渔网,躺倒在溪水中。

四周有窃窃私语声响起,是山间的植株精怪们。

我瞥了一眼溪水中的倒影。

果不其然,脸上的易容早被溪水洗去,眉间那一点宛如花钿的蛊纹清晰可见。

神女殿下……

精怪们纷纷冒出脑袋,伏地叩首。

我暗自皱眉,这身份麻烦,精怪们无处不在,到哪都得跪成一片。

免礼。

等等。我忽然想起,那竹屋中的人,为何至今尚未醒转?

话一落,精怪们七嘴舌——

可是那睡美人?

他这是被梦魇缠身啦。

梦里困得太久,魂魄都不肯归窍

要将他唤回,怕是得靠殿下出手……

有妙法有妙法

他体内有殿下的血,两人之间已有牵系,只需行那『亲密之举』,殿下便可入他梦魇,将他带回。

『亲密之举』是何意?

你傻啊便是那……唇对唇,气息相通之法

说罢,只听屋内吧唧一声脆响。

我扶额。

行了,你们都出去吧。

精怪们听话地散了干净,只留林中回音轻巧:

殿下洗掉易容后可真好看啊……

那睡美人也生得不坏……

真乃天作之合,天作之合矣……

我看着床榻上的宇文胥,内心无奈。

精怪们心性单纯,哪知道人间这些弯弯绕绕的算计呢?

眼下我的任务还得仰仗他呢,实乃权宜之计。

我不再迟疑,握住他冰凉的手,俯身。

直到两人唇瓣轻轻相贴。

6

梦魇的开头,是年仅七岁的宇文胥跪在齐贵妃的长乐殿前,磕得头破血流。

宫中传言,三皇子宇文胥命带不详,自腹中便吸母精气,才致齐贵妃容颜衰败,从此失宠。

她将一切希望都寄托于长子宇文昊,也就是今后的靖安帝身上,对宇文胥避之不及。

小小的宇文胥不知从哪听来了这桩旧事,这才有了今日这一出。

是为生养之恩,也是为从此恩断义绝。

齐贵妃不过冷冷抛下一句随你。

那日,唯一将他扶起的,是十二岁的皇长子宇文昊。

那时他们还是兄弟,尚未反目。

而这份温情,也只维持到那个名唤秦紫鸢的女人出现。

秦紫鸢本是边城医女,不知如何进了宫。

一年冬月,宇文胥久病无人问,是秦紫鸢将他治好,从此她成了宇文胥的秦姑姑,弥补了他生命中缺失的母爱。

我本以为秦姑娘只是宇文胥的救命恩人,直到梦境的画面转到她与靖安帝的对话:

你又要说是因为三弟吗?这我就不明白了……嫁给我,你们的关系只会亲上加亲。

这不一样,你的母妃选了你,若我还选了你,你让他怎么想?她轻声道。

这场情感纠葛终究还是迎来了最残酷的结局。

宇文胥赶往见证一场荒山婚礼,赶到山巅时,只见秦姑娘胸口插着匕首,倒在血泊之中。

握着匕首的人正是宇文昊。

姑姑——

宇文胥嘶吼着扑上前,而秦紫鸢却在最后一刻,望向身处梦魇中的我。

我愣住。

那双眼睛,我怎会不认得。

竟是师父。

7

我们北冥以巫蛊立国,百姓们信奉神女。

容皇室世代继承神女血脉,每隔数十年,便会有眉心带有蛊纹的神女降生。

我本名容惜,是北冥九公主,出生时恰好被蛊纹选中。

按照祖制,年满七岁的神女,须送入祁山修行,习毒、驭蛊。

而结训后,须完成师父指派的任务。

这便是我来到宋国的原因——

杀了靖安帝,那个据说和师父有血海深仇的人。

可师父是秦紫鸢。

这让我对所谓血海深仇有了困惑。

因为我看得清晰,是师父在靖安帝身上下了蛊,操控他亲手杀了自己。

8

出于私心,我始终没有出声打断宇文胥的梦魇。

直到看到少年模样的他,跪在秦紫鸢墓前,我终于感到一丝不忍。

不忍他错把骗局当救赎。

师父是祁山之主,当年同我一样怀揣着任务来到宋国。

我也是到了现在才知道,她当年的任务是让宇文皇室的这对兄弟反目成仇。

秦紫鸢是死了,可我的师父仍在祁山上活得好好的呢。

姑姑,您曾答应带我去看您家乡的雪。宇文胥喃喃道。

要唤醒宇文胥其实很容易。

这场梦是真实记忆的回溯,一旦我出声,梦魇和记忆有了出入,便会终止。

我看着宇文胥将清酒浇于墓前,终于开口: 公子,北冥的雪从不长留。

谁?宇文胥迷茫道。

公子,该醒了。我叹了口气,轻声道。

梦境陡然裂开一道口子。

再醒来时,我倒在宇文胥的卧榻下,他的目光如有实质,我感觉脸上有些痒。

阿九,是你吗?宇文胥自语着,我总感觉你出现在我的梦里,还是第一次……这场梦不是该死的一再重复。

9

宇文胥醒后,我在无名谷中的清闲日子多了个伴。

一开始我有些心虚,总觉得窥探了他人的隐秘心事。

不过我实在很难将眼前机关算尽的男人,同梦里坎坷悲惨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可环境真的会影响人,几天后,宇文胥似乎也不想再端着。

待瘴气散尽,昭王府的人自然会寻来。

京城的事,便留到回京再说吧。我听见宇文胥对着篝火喃喃自语。

在那之后,他对我炉火纯青的捕鱼技术产生了兴趣。

你为何如此熟练?他问道。

因为我从前便老想着以后要过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日子,在梦里提前练过了。

我甩了甩渔网,语气自豪地说。

却见渔网上的水珠不长眼地溅了他满脸。

我有些尴尬,可宇文胥无所谓地抬手擦脸,却在指尖碰到嘴唇时,突然停下了动作。

他看着我,若有所思。

我脑袋里响起当时精怪发出的叭唧声,脸上一热。

得亏我脸上的易容够厚实。

怎么了?我问。

宇文胥顿了顿,无事,突然想起梦里好像被鱼给咬了。

……你才是鱼呢

我内心忿忿。

宇文胥突然在溪边坐了下来,阿九,你让我想起一个人,我和那人相识于一座庙,那座庙……也是个遗世独立的地方,就像这山谷。

我十分诧异,那他现在在何处?

一阵沉默。

我心下唏嘘。

良久,却听宇文胥又道,这样的日子对宫里的人来说,可真是想都不敢想,没想到这次遇难,倒让我重温了一回。

我和宇文胥在溪边坐了一下午,手痒时便扔个水漂。

他的那番话在我心里萦绕许久。

我和师父一样,都为利用他而来。

羞愧有之,补偿心态也有之。

当晚,我催动蛊虫凝聚寒气,为宇文胥造了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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